Saturday, November 12, 2005

為工作命題作文 〈殘忍地欣賞 用力地喊叫〉


完美地肢解,嘗試以最本質、最純粹的方式來測驗感官的靈敏度,是否生命和生存是同等的,是否感覺和感官是相對的?早已沒有驚世駭俗的存在,描述本來就是文字存在的目的,表達出來的層次,一直以來都是主觀的,任何的看法、任何的喜惡、決定的法則受到處處受限的牢籠禁錮著。能窺見牢籠的人,已經如同牢籠中不可言述的怪獸一般不可原諒。不單純的不小心,是不是罪過?《嬉戲 (Frisk)》的作者丹尼斯.庫伯(Dennis Cooper),已經建立起他的書寫習慣,但是這一次,他決定不殺人,因為想像中的,還是比真的生命消逝更可以滿足心裡對於血腥的精準度需求(要腥不要血之類的)。

你看到的是皮上的毛,還是皮,還是皮下的微血管,還是…。 你看到的是爽,還是爽完後的無法收拾,還是所謂「道德」會對這樣的事件如何的評斷?敘事者已經把他的所有想法不做保留的說完了。他有自覺地也把自己解剖開,一片一片品嚐,一片一片說出滋味。對照組的故事也因此不夠了味道,可是因為角度的不同,敘事者不願意卻又把自己與對照組的對待比較,在這一場競爭中,敘事者敗陣下來,因為對象對於感官的期待更精粹,更強烈;任何玩票的嘗試都無法滿足這樣精準的要求,不能有差錯的,也不能有任何一絲懷疑,有些許包袱,對過去的一段,不同的精準和想像竟然造成了目標的游疑。

敘事者在文本中是強勢的,因為在編造故事,但是表現出的卻是極度被動軟弱的,根源於所有的無法成就。敘事者在這裡是常人一個,在群眾裡平凡得無法辨認,沒有如其他類似故事一般,將主角從人群中分離出來的企圖。作者就是如次才使人心寒,因為讀者已經無法辨識想法,沒有判斷力,敘述是如此簡單、平常,但是故事早已演進到無法收拾的殘忍血腥;甚至因為敘事者的弱勢,讀者希望看到某種程度的勝利,來與敘事者共同慶祝,把血共肉,浴於不堪形容的黏稠狀態。

讀者能不能在文本最終有所期待?期待的內容能夠伺候何種胃口?讀者在主觀的敘述裡,找到客觀的位置:全部年輕的男孩性事,遊戲式地讓讀者覬覦下一步,卻又安全地寓於敘事者的觀點中,寧願不要預想也不敢。敘事者自由地在故事中宣示、遺憾、昇華。讀者卻早已由旁觀者成為敘事者設計出來肢解少年的真正遊戲參與人。

年輕的玩伴兄弟宣告了遊戲的不存在;敘事者證明了文字是合理的做夢工具,界定於幻象中的高潮之存在。在最終,讀者得到了年少風格的性愛,少年式的美,如不成熟的完美,可以造成更多想像空間的高潮。性與死亡,膩了的材料,像是生活在世界邊緣需要找尋更刺激的虐待來印證已經遲鈍的生活風格,只能跳進感官高潮的場域,在這場域裡,判斷力因為不是造成高潮的關鍵,認同感的渴求從過去的不屑,現在是造成高潮的必要條件,不清醒的和清醒的,分解成一塊一塊來滿足一場對文字和性的挑戰。

作者:丹尼斯‧庫伯 / 譯者:鄭慧華 / 出版社:商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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